經文:林前9:24-27;提前4:8-9;提後4:7-8;腓3:13-14
詩集:134首
前言
大約一個月多月前,大家可能正投入觀看奧運比賽,因為這是四年一度的體育盛事,加上本港有不少運動員參與多個比賽項目,所以多少都有點興奮和投入,特別是中國和本地或其他國家一些知名的世界級運動員會登場。世界的比賽都是分勝負、定輸贏。事實上,能取得奧運參賽資格,在該項運動一定達到世界級水平,已經很厲害。但現實是,冠軍的殊榮只有一個!
「他們不過是要得能壞的冠冕」
無論運動員的成就如何,即使連續多屆取得金牌、銀牌,隨着時間流逝,大多數漸漸為世人所淡忘。世上各類大型世界性的賽事,若不是以國家地區為單位,便是以組織和球會掛帥,前者充滿政治、國家、民族主義、政治意識形態,後者則充滿商業贊助的味道,這些都是屬世的東西,無論是國家民族的榮耀、個人的榮耀,都是會過去的。此外,二戰後全球分為資本主義陣型和共產主義陣型,奧運會亦成為國與國比較哪個制度更優秀的政治宣傳平台。1980年的蘇聯莫斯科奧運,整個歐美資本主義國家因蘇聯出兵入侵阿富汗而杯葛。而四年後1984年的美國洛杉磯奧運則輪到整個東歐共產陣型報復式杯葛。
其實,再偉大的運動員,得到再多的金牌,都只是「能壞的冠冕」。有些獎牌幾年後便因金屬氧化而破爛朽壞。不少長跑比賽常客,家中放了不少獎杯獎牌,但十年八載後也長出鐵銹脫色,最終因「土地問題」而掉進垃圾房,因為那都是能壞的冠冕,別說不能帶進永恆,甚至帶不進新居。
「你們也當這樣跑,好叫你們得着獎賞」
近年長距離賽跑的旋風席捲全球。這些比賽除了冠軍和高手備受關注外,俗稱「慢腳」的包尾大幡往往受到更大的關注和尊重。這些選手在限時前到達終點,賽道兩旁的市民和工作人員都會為他們打氣,給他們擊掌,甚至大呼叫其名,鼓勵你跑下去,不要停下腳步。不只冠軍有獎牌,所有限時內的完賽者都有獎牌、證書、紀念照、完賽衣服等。
保羅多次以跑步比喻走屬天的道路,來鼓勵教會和信徒,特別是他屬靈的真兒子提摩太,這可能與他的傳道之旅有關。古代沒有太多交通工具選擇,除了渡海要坐船,陸路可能騎馬或駱駝,但保羅未必有錢買代步的牲口,要徒步趕路,變相是跑行程,也許他是最古老的超級馬拉松選手,因為他的足跡遍了整個亞細亞,甚至去到歐洲。最初他是在猶太地(今日以色列、敍利亞、黎巴嫩等西亞地區)傳道,後來他在幾次傳道之旅中走遍今日大半個土耳其,後來更去了南歐的希臘和意大利。除了涉足的地域廣闊,很多時候,因為當地人反對或抗拒福音,追打甚至追殺保羅,他是要逃跑的,像走難一般。所以他的傳道之旅,真的是「奔跑之旅」。
跑步的特性是甚麼?有起點,有終點,有目標,可以成為習慣,會適應,有點吃力,需要耐性。如果是長距離的跑步,中途會有檢查站。基督徒的生命成長也是如此,每一個信徒由他信主一刻,便自動參與這一場終身的屬靈賽跑,個人的讀經、禱告、靈修,與其他肢體聚會、相交,生活中的歷練,每一件都是操練和檢查站。你可以為自己設定檢查站和小目標,例如:讀經的進度,何時讀完全本聖經、兩個月看一本屬靈書籍,參與多一個教會的聚會等。這些檢查站和小目標是要使我們成長,一同去追求更大的目標,成為神有用的器皿,服事教會,為主作見證。世界的比賽尚且如此認真看待參加者的努力。雖然我們肉眼看不見主,但主對我們的鼓勵和獎賞,比起世上任何獎牌和鼓勵,要好千百倍。至於終點在哪裏?只有一個,就是見主面的那一天(無論我們離世,或是活着被提),與主同在,雖然天家大得無比,但已無須再奔跑。
保羅以賽跑和運動競賽比喻基督徒屬靈的生命的成長和追求。只要真正追求主,追求屬靈生命的成長,每一個得救的人都有機會和資格得勝。不單一些赫赫有名的屬靈偉人,即使沒有服事崗位,沒有高學歷和社會地位,但只要一生孜孜不倦地追求主,尊主為大,在生活上,在教會中,在不同環境跟從神,勝過世界,就能成為得勝者,但這需要將屬靈追求成為習慣和適應,像呼吸和日常飲食一樣,變成自然而然的事,而且需要耐性。因為我們未信主前,是屬世屬地的,我們根本不會讀經、禱告、聚會,但我們信主便會渴望這些事,願意擺上時間和心力,付代價,可能有時候比世人「蝕底」。
「攻克己身,叫身服我」、「凡較力爭勝的,諸事都有節制」
運動員要經年累月的訓練,才能達至高峰,不是一曝十寒,不是隨心喜好才訓練。充足的訓練、休息,嚴格的控制飲食,缺一不可。訓練的過程大多是沉悶和艱苦的,必須跟隨教練制定的時間表訓練和作息。運動員最重要的特質是自律或紀律,而不是狀態。因為人的狀態是起伏不定,時好時壞,但紀律就是按照日程,一絲不苟完成。不論心情好壞,也要穩定維持恆常訓練。
本地長跑愛好者常掛在口邊的一句說話是「沒有奇蹟,只有累積」。要完成一場全部馬拉松42公里而不太痛苦,至少要花半年時間,每星期至少要跑3次及累計40公里以上。雖然近年的運動訓練傾向科學化,講求效率。但在有限時間有紀律地盡力鍛鍊,仍是不二法門。
人的天性是「好逸惡勞」,運動往往是違反人性,甚至是一件「自虐」的一件事!「今天可以不訓練嗎?」、「睡多15分鐘可以嗎?」、「跑少1公里可以嗎?」、「很累了,肌肉很酸軟了,要停下來」。克服天然的惰性,就必須攻克己身,不能任憑己意隨心情好惡或狀態高低去訓練。日本的馬拉松比賽的通告都會附註四個漢字「雨天決行」,意思就是風雨不改。反過來說,既然下雨也要比賽,平時訓練也是不分雨天或晴天。
屬靈的生命的成長也是如此,無論心情好壞,環境上遇到甚麼難處,令我們出現負面感受和情緒,我們依然親近主,不論讀經、禱告、靈修、聚會、相交。不應受個人心情好壞或是否感受到神的同在,屬靈高峰或低潮而停止操練。甚至可以說,在靈命低潮時更需要有紀律而恆穩的操練。哪怕看上去摸不着神,感受不到神的同在,仍要堅持忍耐下去。例如:禱告時好像自說自話,甚至不想禱告,便禱告求神叫自己能繼續禱告。讀經在家譜、律例、會幕、建殿、數點人數時很苦惱讀不下去,昏昏欲睡,便開聲讀下去,因為總會讀完的。聚會或相交時因工作或家庭等事務纏身而感到身心困倦難以專心,仍盡量回到聚會中,尋求神,可能未必每次也成功,但只要不斷重覆嘗試,慢回復過來。
除了恆心穩定的訓練,剛才提到,足夠的休息和控制飲食也是運動員必須的,運動員比一般人消耗身體更多能量,高強度的訓練是先破壞再重建,若沒有足夠的休息,便很難修復,不少追求更好成績的業餘運動員,既要兼顧工作和家庭,但又想抽時間多訓練,他便要作出取捨,除了工作和家庭生活,將其他不必要的嗜好興趣、社交減少,甚至完全放下。運動員同時必須節制飲食,因為運動會消耗大能能量、脂肪、肌肉,暴飲暴食或胡亂進食有害無益的食物都會令身體受虧損,影響表現和訓練。
屬靈的操練也是如此,特別是時間管理和接觸資訊方面,除了生活必須的事務外,我們會否有其他很多可有可無的娛樂和嗜好呢?以上網為例,智能手機、社交媒體、電子遊戲、串流平台幾樣加起來近年霸佔人們時間最多的網絡產物。時間就只有這麼多,這是一個選擇,我們選擇讀經、禱告、聚會與肢體相交等屬靈的事情,還是選擇其他世俗的事情上呢?還是我們以為可以魚與熊掌,兩者兼得,答案是顯而易見的。基督徒吃甚麼食物和屬靈追求未必有直接關係,但我們接觸和吸收甚麼資訊便十分關鍵,因為會影響我們屬靈的胃口,基本上,世界的價值觀都是與神對立的,這與意識形態無關,因為任何意識形態、哲學、學術等等,都是將聖經神的話或基督排除的。若有一些學說、理論是叫我們懷疑聖經、反對信仰,敵擋神,這些資訊我們要遠離。就像運動員不會放任喝汽水、珍珠奶茶、薯片蝦條等濃味零食一樣,會破壞我們正常的胃口,甚至破壞我們的身體。
操練身體和運動訓練的休息,主要是睡眠、伸展、按摩或減壓等等,但屬靈追求的操練則與別不同。
好像有時候有肢體因為服事方面,有很多事務忙碌,像馬大一樣弄得團團轉,失去了初心,這時候需要安靜在主前,教會安排退修日或退修營也是如此。比起運動員的操練和休息,甚至因傷患而需要復健和治療。屬靈的操練也需要退修,就像主耶穌退到曠野向父神禱告一樣,我們需要在主裏面得着安息,因為世界實在有太多試探和引誘,叫我們遠離神,我們的自我也會迷失,可能是因為心靈疲乏,可能是因為成功而變得驕傲,無論如何,主自己便是我們屬靈操練最大的軍醫,他能醫治我們一切心靈的傷患和軟弱。
「我們奔跑不像無定向的;我鬥拳不像打空氣的」
運動員訓練是有目標和方法的,要按規矩步驟進行。以長跑為例,不能一下子便跑全程馬拉松,一般人也是由10公里開始練習,接着是半馬、全馬。增加訓練也有一個原則,就是每星期增加的里數不宜多於百分之十。若過度,身體會受不了,容易受傷或過度疲勞。
在健身房做重量訓練也是如此,不能逞強一下子舉一個超大的重量,反而要處理好基本功:運用正確的知識和技巧,以達至健身的目標。
同樣,屬靈操練也是有方向和方法的,也是由淺入深,循序漸進,不能一蹴而就。好像教會的主日學:由慕道班開始,然後初信班、基要真理班、聖經班,按步就班去進深。另一個例子,有些初信的弟兄姊妹對預言特別有興趣,所以便先讀啟示錄、但以理書、以西結書等對未來和末世的預言,但因為對整個聖經系統沒基礎,甚至連基督生平或整個聖經架構也不熟悉,結果看得不明不白。或是出於好奇,尤其現今資訊氾濫,網上資訊真假難辯,撒但也會把異端邪說滲進一些好像真理的地方,很多異端邪說也自稱是正統,若我們基要真理不夠穩固,紥根不深,便很易被迷惑。不要因為一些新奇有趣或所謂很有感覺便盲目追隨。我們要分辯,也要與弟兄姊妹多交通,最要緊的還是「回到聖經」。「按着正意分解真理的道」(提後2:15),而不是任憑私意或為了滿足個人好奇心去解析聖經。
「就是忘記背後,努力面前的,向着標竿直跑」
有時跑得不好,時間很差,或因為受傷未能完成賽事,即使康復感覺也大不如前,時間不但沒進步,甚至退步,這也影響了心情,但最好還是忘記,放下這些負面感覺,為下一次練習和比賽好好預備,完成了和過去的便應放下,檢討過後便要面對下次挑戰。保羅也提醒了我們,我們基本上是很容易失敗的,屬靈的學習更是如此,我們不是因此躺平或隨便,而是學習放下,忘記背後,努力面前,不要不斷懊悔之前的失敗軟弱,而是靠着主向標竿直跑,繼續追求,屢敗屢戰,主必叫我們最終得勝,因為不是我們自己得勝,而是我們所信的主早已得勝了,祂連死亡和罪惡也勝過,在世上的難處,祂也為我們背負,引領我們。
個人經歷和感想
我喜歡長跑、遠足、越野跑等運動,但隨着年齡增長,工作和家庭生活忙碌,顯得力不從心,加上確診新冠後體力打了折扣。一星期能運動3次已不錯。別說進步,連維持狀態都困難。另一方面,練跑或遠足需時較長,天氣愈來愈熱,在戶外跑45分鐘以上,便全身濕透。適逢近年健身重訓(負重訓練weight training的簡稱),於是我便在上班前、午飯前後或下班後花幾分鐘,在公園做體能運動,加上工作要外勤家訪,有時會步行10-15分鐘,或早一個站上車下車,或家訪低層時會走樓梯,這樣持續幾個月,加上節制飲食,體能和體重而有所改善。
過往自認視力不錯,沒有近視,看書速度也快,速讀聖經沒有困難,但最近一年,發現自己開始有老花,家中慣用的實體版聖經版面和字體較細,看5-10分鐘便頭痛和想睡(註解的細字更是無法看清),無法長時間專注,長時間看手機或電腦屏幕又不理想,放大字的閱讀體驗不佳。但不能不讀經,於是我便使用手機讀廣東話的軟件程式聽聖經和靈修,這個做法感覺自己有點像視障人士,但無礙讀經便行了。反而可以多讀一點,尤其搭車、跑步和健身也可聽聖經了。可以多聽一點神的話,過程中也可以多作默想。
總結
無論甚麼運動也好,必須真實參與才能感受箇中滋味,訓練的辛勞、付出的血汗、傷患的苦惱、失敗的懊悔、成功的喜悅,唯有親身落場參與才能真正體現。現在流行網絡影片,不少運動影片,看了可能增加一些知識和見聞,但不是真實的體驗:「不能看了當做了」,你不會因為看了便懂,那是不懂裝懂。
屬靈生命的成長和追求更是如此,正如雅各書1章22節所:「只是你們要行道,不要單單聽道,自己欺哄自己。」能夠穩定出席聚會,個人方面養成與主交通和讀聖經的習慣十分重要,但把基督活出來,便需要更多的行動。有時候信主和聚會一段日子後,可能會覺得好像懂了不少,或覺得經文耳熟能詳,因聽了很多次。但能否在生活中活學活用呢?如果有的話,可以多交通多分享,未能交通的原因,可能因為未有太多實戰經驗。但願我們彼此勉勵,就好像經文所說「操練身體,益處還少;惟獨敬虔,凡事都有益處」(提前4:8),但願我們能切實愛主,跟隨主的腳蹤。